我從小沒讀過書,嗯...正確壹點說是,我沒上過學堂讀書 ,雖然能勉強寫出壹些字或者偶爾能看懂壹兩本書以外,我別無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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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我之所以會讀壹些書會寫壹些字,那完全是因爲在我八歲的時候,遇到壹個恩人。說起來,那個所謂的恩人,不知如今在何處教書,是否早已桃李滿天下了。
二十年前的壹天早晨,依稀記得那天早晨天氣特別陰沈,灰蒙的天空壓的很低,壹路上看到不少家長手裏都拿著雨傘,護送寶貝兒女來到校門口,然後把粉粉可愛的雨傘遞給他們,囑咐了些話,便上班去了。
鄉下人趕早,淩晨五點時,我便被奶奶爺爺叫醒,硬生生地把壹捆包好的新鮮蔬菜擱到了我早已不再弱小的肩頭。
起早貪黑的我,早已習慣這洋的生活,跟著爺爺奶奶,從村裏走壹大段山路,來到鎮上。
村裏的小孩是不讀書的,這裏沒有支教,也沒人願意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裏還窮,沒人願意在這開發旅遊資源。這裏地偏又隱蔽,沒人發現
dermes得了這還有那麽壹些人活著。
總之,“生活于世,卻不被世人所知。”這句話就是當時我認爲的真理。
我的爺爺奶奶年過花甲,我打小沒了爹娘,也不是這麽說,村上有些吃飽了撐著閑著沒事兒做的大媽大嬸在壹起唧唧歪歪說過,我娘
dermes上城裏打工後來跟人跑了,我爹因爲這件事氣死了。
事實上,我對于五歲前的記憶早已混淆,總的來說,我算是個吃百家飯的野孩子。長到八歲,孩子氣早已被消磨,剩下的就是突如其來的責任感。
出門前奶奶從破漏的櫥房裏找出壹把曾經在小鎮上的菜市場裏檢到地雨傘,塞給我,用不利索的普通話對我說:“天黑,恐怕要下雨,妳拿著傘。”
肩上扛著壹捆蔬菜,空出壹只手接過傘,揣在懷裏。奶奶轉身和爺爺壹人挑起壹摞擔的紅薯和大白菜,唱著村裏特有的起早歌上路了。
爺爺奶奶的膚色黝黑,想是常常下地幹活的緣故,日曬雨淋,十分艱苦。許多人不了解,生活在大山之中,四面環山,擡頭是天空,低頭便是壹堆堆奇形怪狀的石頭,能夠種植瓜果蔬菜的種植面積尤爲可憐,爺爺奶奶因此只能在山間挖掘,尋找可種植的平地。
如今他們已老,更是積勞成疾,體弱多病,卻仍是每個季節都會上山播種收割。某壹天,坐在山腳下,鼻子酸澀,眼眶溫熱,責任感的突如其來的就是這般突兀。
我不會算數,常常不能幫到他們的忙,二老忙和著,我就在壹邊看著,有時候目光看看賣豬肉的大叔,有時候目光又投向菜市場不遠處的壹所小學。
那是我認爲很漂亮的壹棟房子,有兩層,房子前面有大塊空地,中間插著壹根細長的柱子,柱子頂端挂著壹塊紅色的布。
我很好奇,爲什麽壹根柱子上面要挂壹塊紅布,如今回想起來,不禁咒罵自己,那可是國旗,怎麽能連國家的國旗都認不出來。
中午十二點,許多學生在老師有秩序的帶領下走出校門 ,只有在那個時候,我看的特別清楚,心裏也特別羨慕,有家長接送,有老師教導,有心愛的玩具,爲什麽這些當時的我什麽都沒有?!
每當我看著出神時,奶奶總會伸出她那雙枯老幹瘦手摸摸我的頭,也不說話,就是壹直陪著我看著。
那個時候我最依戀的就是奶奶能摸摸我的頭,那洋的動作就像媽媽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孩子,百般的呵護,源源不斷愛意填補著孩子的心。